曾经散发着恶臭和欲望的身躯,此刻像一堆剔了骨的烂肉,瘫在污水横流的地上。
他脸上横肉抽搐,瞳孔因为极度恐惧而缩成针尖大小,倒映着步步逼近的、索命的身影。
他想求饶,喉咙里却只发出“嗬嗬”的、被痰堵住的怪响。
他想爬走,四肢却像不是自己的,软得撑不起体重。
记忆里那双哭泣求饶的眼睛,和眼前这双燃烧着冰焰的眼睛重叠,过去施加暴行时的每一分快意,此刻都化作了千倍反噬回来的毒汁,腐蚀着他的骨髓。
他甚至闻到了自己失禁的恶臭,混着猪圈的气味,令人作呕。
“咻——啪!”
她手臂一扬,长鞭如灵蛇般甩出,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精准地抽在蒙哥马利裸露的脊背。
粗糙的皮鞭撕开皮肉,像一道烧红的烙铁,瞬间烫穿了他所有的心防。
“啊——”
他杀猪般地嚎叫起来,声音在镇子里凄厉地回荡。
“啪!”
第二下,抽在脸颊,带出一道瞬间肿起的血棱。
他捂着脸,涕泪横流,声音带着哭腔,像条丧家之犬:“我错了!我真的错了!求你放过我!我什么的给你……”
蒋忻没有听。
她的世界只剩下手臂挥舞的弧线,鞭子破开空气与水幕的锐响,以及那具万恶躯壳上不断增添的、鲜红的印记。
每一鞭落下,她身体里某个冰封的、剧痛的部分,就仿佛咔嚓轻响一声,裂开一道缝隙。
不是快乐,不是愉悦,而是一种深沉的、近乎痛苦的宣泄,像用刀刮去腐烂的脓疮,连皮带肉,痛彻心扉,却又是新生的唯一途径。
“啪!啪!啪!”
鞭挞的节奏越来越快,像一场残酷的舞蹈。
看着蒙哥马利在自己的鞭下毫无反抗之力,看着他从不可一世变得卑躬屈膝,心中积压多年的恨意,随着每一鞭的落下一点点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酣畅淋漓的快意。
血水从丑陋的身上蜿蜒流下,嚎叫渐渐变成了呜咽和拉风箱般的断续的喘息。
蒙哥马利瘫在地上,奄奄一息,浑身是血,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,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与绝望。
“好了,蒋忻,”张翰两根手指捏住鞭梢,“再打他就死了!”
蒋忻挣了挣,怒意未消:“我要杀了他!”
“就这样让他死了,太便宜他了,我会让他生不如死!”
张翰这么说是怕蒋忻打死蒙哥马利会接替紫薇垣,白渊的后遗症将让她坠入另一个深渊。
他不是不想杀蒙哥马利,直到看见母猪之前,都还在犹豫要不要杀。
最麻烦的是谁来杀。
不管谁杀,都会变成紫薇垣,承受性欲之苦。
果果儿倒是可以杀,但谁知道天蝎的随机选择会是谁,万一再来一个宵小之辈,贻害无穷。
听到“生不如死”四个字,万念俱灰的蒙哥马利仿佛嗅到了一线生机。
他挣扎着抬起头,却愣住了。
清冷的月光下,一个人影都没有,张翰和蒋忻已杳无踪迹。
“哈,哈哈!我没死!”
他狂笑着,踉跄起身,跌跌撞撞走了几步,突然笑不出来了。
四周一片死寂,整个私域副本里只有他一个人。
风中传来老母猪的哼哼声,他突然明白了张翰说的“生不如死”是什么意思。
封闭的人字洞里,只有他一个人和一头猪,母猪。
这是要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,和一头母猪共度余生。
“啊——”
绝望的哀嚎在田野上回荡,就像地狱里孤魂野鬼的叫声。